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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漂者自述“最省钱的北漂 最廉价的自由”

2024-3-7| 发布者:mghrshw

摘要:随着中国经济持续下行,北漂一族的生活境况变得越来越艰难。许多靠打零工为生的人们为了节省开支,已经不再选择租用地下室或住在旅店,他们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流浪者。“北漂”指的是那些长期在北京流动居住的人们,他 ...

随着中国经济持续下行,北漂一族的生活境况变得越来越艰难。许多靠打零工为生的人们为了节省开支,已经不再选择租用地下室或住在旅店,他们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流浪者。

“北漂”指的是那些长期在北京流动居住的人们,他们没有北京户口,但却在这座城市生活和工作。他们中的一些人住在地下室、北京郊区的农村地区,但仍怀揣着自己的人生梦想。据早前的媒体估计,北京有着大约5500个地下室,居住着大约100万的北漂族。

近年来,由于经济的不景气,他们的生存条件也越来越恶劣。

近日,一段视频《在北京最省钱的人是怎么生活的?》在网络引发共鸣。视频探访了北京底层人的生存现状,有人为了省房租住在车里,有的人在废弃的船里住了一年多,有的人趴在图书馆的桌上过夜,还有的睡桥洞、睡大街。

视频中的“李帮主”,38岁,五年前生意失败后流落在北京马驹桥,做日结工攒钱买了辆2万5的二手车,开始了一种体面的流浪生活。他上身穿白色羽绒服,流浪却并不潦倒,虽然付不起每月千元的房租,但可以在私家车里煮一杯茶,点一支烟,欣赏风花雪月,并能静心读书。

李帮主正在做北京冬天免费住宿的攻略,他介绍说,很多人用得上,“你不知道人在最穷的时候有多惨”。在北京如果一无所有,还想赚钱省钱,只能去一个地方——马驹桥。

马驹桥是北京唯一不用押金就可以租房的地方,一个月只要450元。在这里没有任何门槛,就可以日赚270元。这里还有北京最后的五块钱管饱的盒饭。

想更省的话,住宿可以不花钱。有的人在公厕打盹,晚上睡在小便池边;还可以去火车站,有热水,有厕所,就是躺的地方有点少;24小时书店只能趴着睡,不能打呼噜,不能影响其他人。

李帮主告诫,千万别干长期工。有个河北邢台的老哥,说的一个月给三千,干了两个月,走的时候就给开了两千多块钱。日结工稳定,因为很少被骗,即便被骗,也就是损失一天,别干长期工,因为太多拿不到钱的。

李帮主认为,主动的流浪,是在体验生命。“大家意识觉醒了,可能不愿意受那么多剥削,但是又没有太多更好的选择,他又想去追求自由,只能是通过这种方式去对抗,获得的只能是最廉价的自由了。”他说。

据说这段视频国内平台已删除。他们被称为残存在北京角落里的“低端人口”。

网民表示,“感受是至少他们善良、体面。”“随着中国经济大萧条愈演愈烈,破产者、赤贫者还将不断涌现。”

著名维权律师陈光诚在X平台发帖表示,看了小康社会下的北京流浪者,立刻想到了五十年前的电影“流浪者”。

分析:社会资源配置错位
陈光诚告诉记者,文化大革命刚结束的时代,身边还有很多人饿肚子,天天吃不饱饭。大家通过一个小喇叭,或者收音机获取到非常有限的信息来源,却还在关注远在万里之外的印度流浪者。

“那为什么大家跑到北京去北漂,或者是南下广东、深圳,再往前早一点,还有走南洋,其实说白了就是老百姓的这种关注点的转移。老百姓把重点转移到(发展)机会上,北漂比之前进步多了。”他说。

陈光诚表示,表面上看是一种漂,其实是社会资源配置的错位。为什么宁愿漂在北京,住在车里,不愿意住在乡下,住在家里呢?这个原因是什么?就是共产党抢夺了政权以后,它反过来用在社会上的配置完全是不成比例的。

“举个最简单的例子,2000年前后,在北京磁卡电话十步一个八步一个,(但)在一个乡镇不会有一部。一个地方的发展,交通、电力、通讯,这三大主干建立不起来,它发展什么呀?”

陈光诚认为,由于这样的投资差距,导致了社会发展的彻底不平衡,这种距离越来越大。随着这种差距的增大,经济状况也是越差越大,然后就是就业机会、发展机会等等,也是根本就没办法比。

“不管什么(北漂)梦,不就是谋求发展吗?为什么要待在那里?因为那里有机会啊,机会多啊。那为什么在美国不是所有人都挤在华盛顿呢?他完全不需要。”陈光诚说,“前几天一个小姑娘录的一个小视频说: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,有家的地方却没有工作。他乡容不下灵魂,故乡容不下肉身。从此便有了漂泊……中国就是这么一种奇葩的状态。”

“北京打工不好打 政府没有闲杂钱了”
刘女士今年60岁,在北京漂了20多年,近日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打工经历。

早年刘女士在大兴海子角,一大早四点钟就上大道站着,去打零工。保安到处哄人、撵人,不让人们集中在一起,接上自来水到处泼。“我们身上都被他浇了水,大冬天用凉水往你身上泼。”

她说,“当时也是做日工,当天给钱。什么活都有,大兴修飞机场,还有修地铁,铺地铁管道,地铁修路,上工地干活,我们都去干过。还有栽花,一面大墙,拿铁管打个眼,把花栽进去,那纯粹就是走形式主义,一到‘十一’、‘五一’、党的生日都整这玩意,一面大墙就干(花)了70多万元,镇政府都在捞钱,表面工程,走形式呗。”

“现在不行了,头三年就不行了,(政府)没有那闲杂钱了。现在政府就(是)空壳了,政府就像那病殃子一样,就那层皮瞅着还挺好。”

三年疫情,刘女士没有回过一次家,一直在北京医院当保姆。她曾经照顾一个93岁的病人,老人成宿成宿喊叫,根本不让人睡觉,“那点钱挣得太辛苦了,累得我一天直晃。”她说。

刘女士介绍,马驹桥现在成了北京重点打工点了。那块什么都是日结,上那去租房子也是日结,今天干活今天给钱,为什么不打长工呢?由于老板欠钱,最后变成了日结,一天干一天结。打长工以前老板就是耍赖了,一分钱不给他们,他们连吃饭住店钱都没有。

“北京的地下室整得干干净净的。一宿好几十,他能住得起吗?我去过马驹桥那地方。小房不大,一宿十块钱,就一个床板,啥也没有,自己从家拿行李。那里有那么多流浪汉,原来都有身份证,没有钱回家换身份证,长年累月地外面住,那就算黑户了。他们现在想回家回不去,就在北京待着。

“你不知道在外边打这个零工,包括我老头,一打上他就不想干别的活,自由啊,累就累点,想干就干,不想干就待一会儿。现在打工都找不到活了,北京正儿八经出去上班的小年轻人、30多、40多都躺平了,没有工作干,怎么整?

“从头到尾来说,整个现在打工没有以前好,我们以前一天200元起,300、400元,现在没有那个价,干到170元起,200都省了,所以谁都是打短工。一天干一天就把帐结完了,就知道一天能剩多少钱,去了旅店,再去了吃饭钱,这一天他就感觉还能养活自己,现在到这个份上。北京打工不好打,那么多人。”

刘女士表示,大学生没有钱花,也上零工市场,一天200多块钱,干完了,大学生挣到钱了,马上就离开,他就有个缓冲时间。大学生现在好多干快递的,也有干零工的,干什么的都有。

“还有博士干快递的,研究生当保安,这不都是社会的问题吗?这个社会根本就不利用人才,只是谁有权谁家孩子继续当官,就是这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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